“多谢义士。”我活动四肢,揉着因捆绑时间太长而变得麻木的手腕。
“不用了,咱们还是快走吧~”他低声催促着我。
“好~”我低眉顺眼,装着脚下无力,身子一软,往他怀里倒去。
他吓了一跳,不敢来抱我,下意识地往一旁躲闪。
“哎呀~”我低嚷一声,直直地朝地面跌去。
“小心~”他吃了一惊,忙忙地抢上来扶。
在两人身体相触的一瞬间,我闪电出手,一块黑色的布飘然坠地。
“啊!”他冷不防被我扯落了蒙面的黑巾,低叫一声,下意识地缩手掩住脸,并迅速转过身去。
“蒙方?”可我已瞧清了他的面容,在落地的一刻,脱口唤了出来。
我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毕竟只见过一面,还是晚上,记忆有些模糊。
他扔下我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伸手去拉门栓,听到名字时僵了一下。就是这一下,让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蒙方,你站住!”我一时情急,厉声低叱。
他果然不敢动,却也没有回头。
我又惊又疑:“是不是杨予溱让你来的?”
“夏公……呃,”见躲不过去,他苦笑着慢慢回头,眼底盛着无奈:“夏姑娘好?”
难怪我觉得他的眼神有此熟悉,却总也想不起是谁;难怪他进入得如此轻松随意,这静室附近一个守卫也没有,安静得有些过份;难怪他行动之间极其小心,唯恐触到我的身体……
“不,”我坐在地上,仰着头望着他:“我一点也不好,被捆得象个粽子扔在这里大半天也没有人过问。”
“呃,”他满眼狼狈:“属下来迟了,请夏姑娘见谅。”
“杨予溱呢?”扶着桌子慢慢地站起来,单刀直入地问:“他为什么不来见我?”
现在看来,早上在相国寺前他已认出了我,竟然装做素不相识,把我关在这里这么久不闻不问?
“抱歉,我不知道。”
“好,”我伸出脚尖踢了踢地上的麻袋,换一个问题:“那么,你告诉我,用这玩意兜着我,打算把我带到哪里?”
他沉默以对。
“怎么,蒙侍卫长总不会连自己的目的地都不知道,就胡乱跑来掳人吧?”我冷笑,为他的不肯吐实。
蒙方慢慢地折了回来,忽地绽了抹歉然地微笑:“对不起~”
他隔空轻点,我只觉腰间一麻,身子一软重新倒了下去,这一回,他干净利落地把我塞进了麻袋。
“蒙方,”我又惊又怒:“你敢……”
他伸指一按,我立刻陷入黑暗,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幽幽醒转,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雪白的帐顶,视线下移,看到盖在身上的粉色绵缎棉被。
被子有阳光晒过的味道,闻着心里暖暖的,很舒服。
床前支着两个铜碳盆,竹碳哔剥地燃烧着,吐出蓝紫色的火苗,烘得一室暖洋洋的。
光影从左后方传来,投了个修长的身影到地面,伴着极轻的悉簌声响,细细分辩,似乎是翻动书页发出的声音。
我以手撑着床,挣扎着想坐起来,手腕处传来麻辣的痛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向后便倒。
“哎呀~”我忍不住低呼。
微风飒然,一双干净的男人手,果断地搂住了我的腰,扶我坐了起来。
“放开我……”我咬牙低吼,抬头,却看到另一张俊朗的面容。
穆青云!怎么会是他?怎么可能是他?
我一呆,剩下的话吓得全吞回了肚子里。
“怎么,看到我很失望?”穆青云挑了挑眉,逸出一个嘲讽的微笑。
“怎么会是你?”我愕然地瞠圆了眼睛。
见鬼了!刚才在静室里与我说话的分明是蒙方,他是杨予溱的侍卫,怎么这会儿守在我身边的却变成了穆青云?
“你以为会是谁?”他静静地望着我,微笑。
呃,我总不能直接说我以为他是杨予溱吧?
好象我多盼着姓杨的来似的!
虽然,守在身边的不是他,我的确有点小失望。
“不是,”我咽了咽口水,挥着手试图解释清楚,却发现根本说不明白:“我刚才……我本来……你不是……哎,算了,我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怎么说?说自己好不容易获得与夏家集体出游的殊荣,结果乐极生悲被人暗算?
说自己被当成刺客,五花大绑关在相国寺好几个时辰?
说杨予溱明明认出我,却不敢正大光明地让人知道他与我的关系,只派了个侍卫假扮劫匪想把我偷渡出去?
似乎怎么说,对自尊都是一种打击,何必自取其辱?
“呵呵~”穆青云望着我,笑得莫测高深:“这就要问你了。”
“我?”我指着自己。
我怎么知道?我当时晕过去了。
“我只是路过,偶然拣了个麻布袋,拆开一看,里面居然还有礼物。”穆青云冲我促狭的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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