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腾子秋倒是脸皮厚,不怕遭人拒绝,微微一笑:“我很久未见义妹,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与他借一步说话?”
“放心,”见夏礼贤神情犹豫,腾子秋忙加了一句:“家母有话要向义弟说,不会耽搁很久。而且,既然见到义弟,于礼也该拜见一下伯母大人才好。”
“好吧~”也不知夏礼贤究竟收了他什么礼,沉吟片刻,居然首肯了。
“多谢夏大人~”腾子秋璀然一笑,声音清亮,透着愉悦。
“义兄,这边请~”我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迸出来。
子秋用很清亮的眼神无辜地望着我:“义妹,你生气了?因为我擅自跑来府上来?”
“没有,怎么会?”我瞟一眼不放心地跟出来,远远地看着我的夏礼贤,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那就好,”子秋清俊的脸上,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还以为你再也不肯见我。”
“腾子秋,”进入后院,将所有闲杂人等消失在视线之外,我拉下脸,怒冲冲地低吼:“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啧啧啧~”子秋摇头,笑意吟吟:“瞧瞧,又开始口不择言,满口粗话,哪里象个学士府的千金?”
“少跟我绕弯子,”我没好气地挥手打断他:“说吧,什么事这么急,非要杀上门不可?是茶馆要关门了,还是在建的桥垮塌了?”
“呀,”子秋依旧好脾气地笑:“这里面可也有你自己的心血,怎么说得这么恶毒?真出了事,对谁有好处?”
“明知道没有好处,干嘛还做这种让我为难的事?”我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给他两拳。
子秋敛起笑容,忽地陷入沉默,只静静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你知道我有多久没看到你了吗?”子秋静默片刻,终于开了口:“从安阳回来之后,你就一直沓无音信,店里的事完全撒手不管,让我怎么想?”
搞什么?害我心跳失速,真以为要破财了,结果就为了这点子事?
“呀,”我压低了声音骂回去:“你三岁啊?没有我就什么生意都不能做了吗?店铺就会关门大吉?”
“不会,”子秋定定地望着我,表情变得忧伤:“可是,我会不安,吃不好,睡不香,一直在猜测你出了什么事。我很害怕,小漓~”
“你~”我无言以对。
子秋不再说话,两个人陷入尴尬地沉默之中。
“对不起,”我清了清喉咙,开始迟到的解释:“我娘病得厉害,所以没有时间去店里。是我不对,应该找人通知你一声的。”
子秋还是不说话,眼神很阴郁。
“我很好,没有少一根寒毛,”我垂下眼帘,不敢看他的眼睛:“所以,你还是回去吧~以后,也别来了。”
说完,我扔下他就走,好象身后有鬼在追。
“我,”子秋忽地开口,声音轻飘:“想去看看伯母,行吗?”
我能拒绝吗?都已经杀到家里来了,而且也通报过夏礼贤了。
“来吧,”低叹一声,停下来:“不过,别在我娘面前乱说话。什么乱七八糟的狗血情节千万不要瞎掰,不然,我剥了你的皮!”
子秋倒是很好哄,我这么一说,他又高兴了起来,摸着鼻子傻乎乎地笑了:“我那是在大槐树底下听说书的先生说的一个故事,临时拿来改了主角而已。”
“切,”我瞪他一眼:“行啊,你倒挺会活学活用的。”
“嘿嘿~”他得意地笑了,颇为自恋地道:“我偶尔还是有那么一点急才的。”
“去你的~”我飞起一脚去踢他。
子秋身手灵活,随便一闪便让开了,嘻嘻一笑:“没踢着!”
“漓儿~”
我一惊,停下追打的脚步扭头望去,娘站在短墙下,惊疑不定地望着我。
“娘,”我忙迎上去扶着她:“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
“他就是你在外面结识的义兄?”娘微笑着上下打量着子秋。
呃,也不知谁那么快的嘴,这事这么快就传到娘的耳朵里了?
我一时僵住,不知该如何回?
“娘,干嘛盯着人看?”我尴尬地提醒她。
“是,在下腾子秋。”子秋倒是落落大方,摆出一副任人欣赏的架式,施施然给娘行了个礼:“这位一定就是伯母了?常听小漓提起,今日一见,果然仁慈和蔼,端庄大方。”
“进来坐吧~”娘挽着我的臂,把子秋往屋子里让:“只是寒舍简陋,还望腾公子不嫌怠慢。”
“伯母说哪里话?”子秋笑得谦逊有礼:“我和小漓亲如兄妹,大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岂有嫌自家贫穷之理?”
拷,他倒挺会打蛇随棍上的,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拉到家人的位置。
我狠狠白他一眼,提醒他不要演得太过。
他回给我一抹得意的笑容。
“小漓?”娘这回听清了他的称呼,怔了怔,回过头再细细看了子秋一眼,转过头来望着我,忽地迸出惊人之语:“上回的簪子,就是他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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