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闻言笑道:“皇上说哪里话?臣早就说过,,皇上乃是大明的象征,大明依旧还在皇上的治下,皇上想到哪里去都可以。”
顿了顿,李景接道:“不过皇上答应臣不再干涉政务,还望不要食言。”
朱由检心情激动,忙不迭说道:“朕晓得,朕定然不会干涉政务。不过你让朕到山西去,不会让朕空着手去吧?要是那样,朕宁可不去。”
李景摇摇头笑道:“怎么会呢?若是让陛下空着手到山西去,那臣可太不懂事理了。不过若是从京城调粮,一路所费太多,这样吧,我让高奇从平阳府调五万石粮食,顺便让他迎驾,保护皇上。至于京城这边,我让沈正给你准备九十万两银子,你再从大内拨十万两银子出来,皇上到山西视察灾情,自己总得意思一下不是?”
朱由检大喜:“没问题,李爱卿每年给朕一百万两银子,朕也花不完,用来赈济灾民,正是得其所哉。”
李景笑笑道:“皇上能这么想就好,我马上让袁枢拟定诏书,告诉山西的百姓,皇上要去看他们。不过,皇上你可不能急,得让臣布置好了才行,不然的话,到了山西你空着手,可不好见人。”
朱由检连连点头:“朕明白,朕不急。”
李景想了想道:“这次皇上到山西巡视灾情,让皇后娘娘陪着吧,皇后母仪天下,得让百姓们知道,娘娘也是心怀万民的。这样,我让贱内给皇后娘娘准备十万两银子,不能失了皇后娘娘的颜面。如果……如果懿安皇后想去,皇上把皇嫂带上也行,所需银两也由臣妻来出。”
朱由检闻言叹道:“李爱卿,朕以前听说过爱卿虑事周密,不想竟然心细至此。爱卿这份情,朕领了。朕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爱卿可否应允?”
李景笑笑:“只要臣能做到,皇上尽管开口。”
朱由检点点头,沉吟了下说道:“朕这次到山西,想到平阳府看看,顺便看一下朕的女儿,几年没见媺娖,朕有些想她了。”
李景闻言笑道:“做父亲的要看自己的女儿乃是父女天性,臣怎会不同意?皇上多虑了。”
朱由检摇摇头笑道:“这可不一样,细说起来,媺娖乃是爱卿的儿媳,朕这个做岳父的忽然跑去看女儿算怎么回事儿?”
李景闻听大笑:“哈哈哈,我李家可没那么多规矩,说句大不敬的话,公主到了李家之后,臣就把公主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嘿嘿,现在公主见了臣都是叫爹,这么亲热的称呼,皇上你可捞不着。”
朱由检闻听默然,自古无情帝王家,皇宫之中规矩极多,皇上的儿女哪里能像寻常百姓一样跟自己的父亲亲热?
琢磨了一下,李景忽道:“皇上,前些日子臣见过太子了,臣对太子还是比较喜欢的,当年皇上有意跟臣结亲,今日臣旧话重提,愿将小女嫁于太子,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朱由检闻言苦笑了一下,心道:“当年朕求着你,你都不愿把女儿嫁给太子,反而逼着朕把公主下嫁,今日你大权在握,朕又如何能拒绝?”
不过朱由检转头一想,李景如果把女儿嫁给太子,那日后他的女儿便是皇后,只要李景自己不抢皇位,那自己儿子的皇位便是稳稳的。
想明此节,朱由检便无迟疑,当即说道:“那朕跟李爱卿可是亲上加亲了。”
迟疑了一下,朱由检忽道:“不行,朕得行使一次权力,李爱卿不但是是朕的亲家,连续两次大败东虏,功劳之高本朝再无一人可比,朕要给李爱卿封爵!”
李景一愣,没想到自己只是让朱由检安心的这么一个举措,竟然让朱由检冒出这么个想法,这个想法可跟自己的政令不符。
要知道,李景现在正努力减少贵族特权阶层,要是自己封爵,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但是李景也知道朱由检想给自己封爵不过是临时起意,并无其他想法,要是直言拒绝,实在是不给朱由检面子,更让朱由检下不来台。
琢磨了一会儿,李景忽然笑道:“皇上,宋朝有个叫田登的人你知道吧?”
朱由检一怔,不明白李景为何突然提起田登,想了想田登的生平事,琢磨了一会儿,朱由检忽然明白李景提田登是什么意思了。
田登这个人本身并没有做什么了不起的事情,田登之所以为后人所知,是因为此人所做之事留下的一句俗语,这句俗语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正因为这句话,田登才得以史书留名,只不过他留的是骂名。
李景提起田登,是想通过这句俗语点醒朱由检,自己不会干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情,实际上是隐晦地告诉朱由检,自己不想封爵。
朱由检稍一琢磨,便明白李景这是婉拒了自己封爵的提议,脸上顿时露出一丝不愉。
见朱由检有些不高兴,李景知道就算自己说的再婉转,朱由检心里终究会觉得不是滋味。
这也难怪,换谁热脸贴了冷屁股,心里都会觉得不好受。
想了想李景笑道:“皇上,咱们是亲家,如果皇上因为跟臣是儿女亲家便要臣我封爵,别人会认为臣跟皇上结亲有政治目的,如果因为臣打了两场胜仗要给李景封爵,那臣认为,仅凭这两仗臣还没有资格封爵。依臣之见,还是等臣有资格封爵的时候,皇上再给臣封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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