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眼神幽幽的看着吴起,这个男人虽然在不停的咳嗽,脸上也有病色,但气运却异常的浓郁,天生位格不凡,头顶气柱已经全部变红,说不出的高贵。
这还是司徒刑自重生以来见过气运最雄厚的人,就连杨凤仪,陈九宫,莫自行等都比他差上不少。
更不用说胡不为,傅举人之辈。
他甚至有一种直觉,如果他愿意,只需要轻轻一言,就能罢免胡不为的官职。
权势滔天,更不在起草行文那位大人之下。
在红色的气柱之中,更有一头鹰视狼顾的异兽。
这位大人,看着儒雅,但恐怕早就满手血腥,也是心很毒辣之人。
看着那头异兽,司徒刑心中暗暗的说道。
那头异兽仿佛也发现了司徒刑的窥视,转头冰冷注视。
司徒刑只感觉心如雷击,背后的汗毛陡然炸立。
危险!
他头顶气柱中的鲤鱼更是不堪,软绵绵的趴着,更隐隐有一种臣服之意。
嗷!
就在这时,司徒刑手中的行文陡然射出一道龙气,隔绝了鹰视狼顾异兽的目光,这也让司徒刑心中不由的一松。
司徒刑面色不变的站在那里,但是他的后背早就被冷汗湿透,眼睛有些后怕的看了一眼吴起的头顶。
吴起的脸色有些古怪,就在刚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他对司徒刑竟然有着一丝莫名的敌意。
“你真的不惧生死?”
吴起将心中莫名其妙的念头甩掉,看着司徒刑有些好奇的问道。
“惧!”
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你很实诚,那为何不躲?”
吴起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和玩味,有些好奇的问道。
“臣更惧失节。生死事小,失节事大!”
司徒刑挺直腰板,一脸严肃的说道。他虽然身有功名,但却不是官员,本没有资格称臣,但是现在是上使。地位特殊,故而称臣也不算逾制。
“好一个生死事小,失节事大!”
吴起脸上流露出激动的潮红,看着司徒刑的眼神越发的满意。有些兴奋的说道:
“如果朝中诸臣,都有此操守,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惧死,何愁我大乾不兴。”
“你很好!”
说完吴起感觉有些失言,理智的闭上嘴巴,眼神幽幽的看了司徒刑一会,就在他全身毛骨悚然之时,才淡淡的说道。
士卒有些羡慕敬佩的看着司徒刑,要知道那位可是来自神都的贵人,竟然能够得到他的肯定,真是不易。
想到最后,竟然有一种心有荣焉之感,毕竟司徒刑也是知北县的一员。他获得了荣耀,也就是知北县获得荣耀。
但是知北县县尊胡不为却不这么想,他躲在人群后面,眼睛不停的闪烁,有些嫉妒又有些艳羡的看着。
这可是从神都出来的大人物,能够得到他的一句夸赞,身上就等于多了一层保护,以后的仕途定然能够顺畅不少。
但这些本应该属于自己的荣耀,却被司徒刑这个狗贼窃取。
越是如此想,胡不为心中就是越生气。看向司徒刑的眼神也变得越发的不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或者是以身代之。
司徒刑面色不变,但是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就在刚才,一道赤色的气运陡然从天而降,他气运中的锦鲤兴奋的跃起,一口吞下,全身鳞片光鲜,看起来更加的灵活。
而司徒刑白色带青的气运,也因为这一句夸奖,青丝的数量陡然增加十余根。
从半青半白的状态,变为大半都是青色。
按照他的估计,这次所得气运竟然不亚于建立府邸时所带来的人望。
这就是大人物的权势么?
生死富贵,一言予夺。
自己精心谋划数月,历经千辛万苦,所获得气运,竟然比不得一言之功。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但是他心中很快又升起更强大的信念。
就如同项羽当年见到始皇东巡,被其威严权势所感染,大呼:大丈夫当如是!
司徒刑心中也在不停的感慨。
大丈夫当如是!
大丈夫当如是!
大丈夫当如是!
司徒刑现在的心态也是如此。
胡不为再也顾不得地上的泥泞和石路上的血污,一路小跑到吴起的近期,弓着腰一脸的谄媚。
“下官是知北县县令,大人定然是舟车劳顿。驿站太过简陋寒酸,客栈又是吵闹恼人,如果大人不弃,下官这就命令下人打扫府邸,恭迎大人下榻。”
看着一脸谄媚,前倨后恭的胡不为。
吴起不由的嗤笑一声。
胡不为尴尬的站在那里,脸上带着讪讪之色。
司徒刑因为有使命在身,只能对吴起点头,表示感谢,好在吴起也是体制中人,明白司徒刑的处境。
微微一笑,身体向外一侧,让开路径。
司徒刑面色严肃的捧着行文,在胡庭玉和士卒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的向玉清观最大的中殿走去。
这座大殿位于玉清观建筑群的最中央,也是最核心的建筑,里面不仅供奉着道家神灵,而且还有玉机子等祖师的神位,每日都会被信徒祭拜,是阴地的根本。如若平日,此地有数十名道士,或明或暗的守护。闲杂人等轻易靠近不得,但是今日,他却仿佛被剥光了衣服的处女,蓬户洞开,让人肆意妄为。
“打开大殿正门,恭迎行文!”
司徒刑看着已经有些残破不堪的大殿,声音冷冽的说道。
显然,在刚才的战斗中,这座大殿也没幸免遇难,遭受了兵火之劫。不过好在,这座大殿的结构异常坚固,虽然被巨石砸中数次,但是却没有倒塌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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