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要好吃的, 适合病人吃的, 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他喝粥啦!这么清淡, 怎么吃啊?……”
才眯着就被吵醒, 慢慢撑着身体靠在床上, 连喊了几声才把小应招进来。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大早那些太监宫女是招谁若谁了, 小应脾气也是越来越坏了。不!应该说是越来越像个太子了, 虽然还没正式册封的说。
“小应,来嘛!坐我身边来。什么事值得你生那么大气, 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应高八度的一屁股坐到我床上嚷, “一个伤寒足足拖了十九天还没好,不说别的, 连续十九天都喝粥的, 是个人都扛不住啊。我也不是想找他们麻烦, 只是看到你这样我心烦!瞧你那张脸, 都削成什么样了!”小应一肚子火想发泄可又不敢冲我这儿撒,只好一个劲的扭身子扯被子,感觉还是个长不大的别扭孩子。
小应说的也没错,一个小感冒就拖了这么长时间, 是因为抵抗力下降还是因为时间快到了。
“对了小应, 最近宫里有什么新鲜事吗?”
“有啊有啊!”小应兴奋的两眼泛光, 开心的跟我八起来。
“最大的事情就是仙羡被罚, 待遇降至从二品下, 伺候的太监宫女人数减半。”
“为什么?”
“因为他擅离皇陵啊!”小应说到这就不作声了, 玩着我的头发躺在我身边,“螃蟹,你是我一个人的,因为你只有一条命,所以你只可以喜欢我一个人,知道吗?”
“废话,别人我不稀罕呢!”笑着把小应搂到怀里,事情已经在清楚不过了,下雨那天来敲门的肯定是仙羡,而告发他无旨返京的人肯定也是小应。小应不肯告诉我仙羡来看过我,我也不想把谎言搓破,什么时候我们开始学会互相隐瞒了。
“对了,我生辰就快到了,老爷子竟然突发奇想的又要带我去祭天,我实在受不了了,那地方有什么好的,他还真呆上隐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虽然不喜欢求神拜佛那些个玩意儿,但你身体一直不好,我还真动了这个心思,给你去求个安康签,让你身体早日康复。”
“这么说我要拖着这半死不活的身体跟你去罗!”
“呸呸呸!什么半死不活,只是最近读书读魔症了,出去散散心透透气,兴许就好了。”
小应的关怀让我感到安慰,每天汤汤药药我吃药都吃饱了,现在这个天王老子都敢骂的小魔王还为我信起了神明。挠猫似的挠挠他脑袋,感动之余还在他额头上来了个久违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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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里有个老头算命算得很准!你慢点,不慌的!”小应搀着我一步一步往上挪,要不是山路崎岖,坐在抬轿里欣赏满山的杜鹃也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可是现在——
“是不是真的啊?咳咳!”气喘吁吁站在原地沮丧的看着小应,很佩服他在走了这么多的山路后依然能后脸不红气不喘的跟我讲话。 “真的真的!不是真的怎么会让你上来,还是我背你吧!”说着就要来架我胳膊,却被我小心推开了。
“不成,路这么滑万一摔倒了怎么办,还是慢慢走上去吧,反正也不远了。”
小应叹了口气也没办法,现在我是病人,我说了算。可他一路上都在责备自己头脑发热,不跟老爷子安生呆在山下喝茶,非要把我拖上来受这罪。看他如此自责,想劝也没多的力气说话了。
“到了到了,你看,这片杜鹃前面的小庙就是了。”小应指着前面的破烂小庙兴奋不已地把我往里拖,最后在我的苦苦哀求下,他终于想起我还有病在身。于是原地休息,也让我把气给理顺了。
喝了口水,又休息了会儿,感觉还真好多了,所以说出来走走也没错!
这时节满山的杜鹃花开正艳,徐徐吹送的春风温柔得好像是情人的气息,落英缤纷,那纷纷扬扬轻轻坠下的软玉红香洒了我们俩一脸一身。两人却仿佛浑然无觉,只是把手拢在对方的袖管里傻傻笑着,都记不起我们辛辛苦苦爬上来的目的是什么了!细想来,原来那天上飘荡的,地上落满的点点不是杜鹃花瓣,而是我们在晴天望向蓝天的幸福。
“真美啊~~~!”感叹眼前的风景,小应也赞同我的说法,让我靠在他身上休息还不停把手往我袖子里钻,这是他向我邀宠的方式之一。
过了会,不知是谁的肚子叫唤了,才猛然想起赶紧把正经事办了,也好早点下山吃晚饭去。
小庙里的确有个算命的,一进来就能看到个脏西西的中老年人趴在桌上仔仔细细地数钱,恩!我欣赏他的爱好。旁边被面大小的横幅上写着十卦九不准,想来就是他了。不过这造型,怎么也不像专业人事啊,拉过小应在他耳边叨咕:
“小应,这神棍既没白胡子也没白头发,更不是个瞎子!这靠得住吗?别是一骗子骗咱钱来了!”
埋头数钱的中老年人突然把头一抬,很不高兴的看着我:“年轻人,说话积点口德好哇,谁规定的算命的就非得是瞎子,瘸子不行吗?我们这行是靠脑子吃饭,这身体的残疾又不影响业务,干嘛非得说东说西的,难到我为赚你几个铜板还非得把眼睛戳瞎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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