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个情况。”
“丹神炼的帝道九纹神丹,怎会化成叶辰。”
“难不成,他吞了丹药?”
天之下,上到仙君,下到星君;上道丹宗,下到丹童,皆一脸的懵,无人能解释这画面,好好的一颗九纹丹,咋就化成人形了。
而且,化的还是叶辰。
天地,在这一瞬,变的静悄悄。
所有人都屏了呼吸,生怕一个大喘气儿,错过精彩的桥段儿。
“你...你.....。”
经久的宁静,终是因丹神的话语,被彻底打破。
丹神老躯直颤,指着叶辰的手,也颤到不行,再无温和的神色,有的尽是狰狞,双目猩红。
他人看不出,可身为丹神的他,怎会看不出,做丹灵的叶辰,并未死,非但没死,还吞了他的丹。
只是,他不解,不解叶辰是如何复活的,分明被他炼死了才对。
不解就对了。
是他小看了叶辰,炼了道,也化了道,以人化道,以道成人,他是死了,可灵还在、道还在。
“前辈,貌似晚辈的演技,更胜一筹。”
叶辰微笑,一语缥缈,雪白的长发摇曳,虚幻的衣衫飘动,如一尊谪仙,道蕴浑然自成,比起丹神的眸,他的双目,就古井无波了,深邃而清明。
“你早知道?”丹神咬牙切齿了。
“前辈未免太小看大楚皇者了。”叶辰悠笑,“酒是好酒,茶是好茶,好酒配好茶,算计配算计嘛!人生还是那场戏,你我,皆是演员。”
“你....。”
丹神蹬的退了一步,一口气没喘顺,当场喷了老血。
至今,他方才明白,谁才是被算计的那个。
他在演,叶辰同样在演,在喝道酒的那一瞬,便已是一场戏。
他震惊,他不敢相信,震惊叶辰的心智,不敢相信叶辰的魄力,大圣境的修为,竟敢以身犯险,喝了道酒,也情愿被捉,只为将这场戏,演到最逼真,连他都骗过了。
事实证明,叶辰的演技,更胜他一筹。
哪里是他在算计叶辰,自始至终,都是他在为叶辰做嫁衣。
这场大戏,叶辰才是主角。
而他,只是一个配角,一个可怜的配角,寻了几千年的炼丹材料,耗费他无数心血炼出的帝道神丹,却成了他人的造化。
两人的对话,世人听的真切。
智商在线的人,瞅了瞅叶辰,又瞧了瞧丹神,瞬间懂了。
“丹神救叶辰,原是为了做丹灵。”
“此番看来,的确如此,难怪九日不出,好大的算计。”
“可惜,他算错了。”
世人的言语,响满各个山峰。
唏嘘、啧舌、震惊、哀叹,各种声音,交织成了海潮,唏嘘叶辰的算计,啧舌丹神的筹谋;震惊叶辰的手段,哀叹丹神的败落。
这是一场戏,但也是一场博弈,一场专属丹神与叶辰的博弈。
丹神演技精湛,叶辰演技却是超神。
那个大圣境的小石头,算到了每一步,可那每一步,都惊险无比,都是在鬼门关外徘徊,敢喝道酒、敢被束手就擒、敢进天牢,任何一步出了差错,都是一条黄泉路。
偏偏,叶辰就做了。
他何止有魄力,简直胆子大破天。
堂堂丹神殿主、货真价实的准帝巅峰,竟被他一步一步的牵着走。
这一仗,他赢的漂亮。
这一仗,也很好的诠释一个...古老早有的真理:富贵险中求。
的确,这个富贵,比想象中更惊险。
可以得见,叶辰那看似淡然的笑,饱含着一抹后怕。
一场亦真亦假的大戏,他演的是胆战心惊,任何一步走错,都会万劫不复。
悟道茶、道蕴酒,他早在诸天便知。
一茶一酒,分开来乃世间珍宝,若两物同用,便是厄难了。
如那夜,他嘴角溢血,便是两物所致。
他本可以用轮回化掉,不过,为了计划,戏还是要演的。
喝过悟道茶,又来道酒,在那一瞬,他已看破丹神的算计,必知他喝过悟道茶,也才有了这道蕴酒,以沉淀他的道则,用作丹灵,以便炼入帝道神丹中。
可惜,丹神算天算地,还是算漏了他的阅历,演技也不怎么到家,在他的面前,丹神掩饰的再好,也遮不住那份强烈的欲望。
所以,他算计了丹神。
所以,才有了那场惊天的计划。
拿命在赌,他搏的便是那个机缘,成准帝何等艰难,无那逆天的造化,自也无逆天的进阶。
幸好,他赌赢了,成功化身为道,也成功以道成人,吞了帝道神丹,也突破了境界。
自然,这也归功于他的演技。
不在九幽黄泉走一遭,也望不见凌霄仙阕。
“偷鸡不成蚀把米。”
昊天仙君唏嘘,颇知丹神的心境,筹谋几千年,寻了材料,也寻了丹灵,炼出了九纹帝道神丹,可他,未算到最后一步,功亏一篑。
“丹神哪!今日着实对你刮目相看了。”
“比起此刻的他,我更喜欢平日温和慈祥的丹神。”
“伪装的真好。”
依是如海潮的议论,响满丹神殿,世人第一次看清丹神,前与后的某种落差,让人难以接受。
“师兄,你变了。”丹宗喃喃。
至今,他犹不敢相信,他一向敬重的师兄,竟会算计一个小辈,为了炼丹,无所不用其极。
就是不知,若让他知晓丹神,也曾将他列为丹灵后补时,会是何种神情。
丹峰不语,笑的有些莫名,心境与丹宗一般无二,何曾想到他敬重的师伯,竟也这般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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