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曈曈,别看。”沈亦婈收回还没来得及释放出去的玄灵之力,两只手分别捂住沈轻宁和沈曈曈的眼睛,看向龙飒,轻挑柳眉。
“脏。”龙飒神情淡淡,眸光凛冽。
他知道沈亦婈要手刃仇人,所以只是割了沈昭斐的舌头,还留着沈昭斐的性命。
“飒儿做得好,这人心坏嘴毒,舌头留着也没用,割得好。”龙翃夸着夸着,还鼓起掌来。
“唔唔唔唔唔唔!”沈昭斐口中鲜血直流,呜咽着说不出话来,然,猩红狠戾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沈亦婈等人,不难想象,如果他还能说话,此刻嘴里会骂出怎样恶毒肮脏的话语。
龙飒一掌掀翻地上的积雪,埋起那半截碍眼的舌头。
沈亦婈一放开手,沈曈曈立即看了眼沈昭斐,小脸嫌弃地纠成一团,“娘亲,他好丑。”
然后,对着沈昭斐奶凶奶凶地怒哼道:“哼!让你欺负曈曈,活该!”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沈昭斐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抓沈曈曈,奈何伤势不轻,力气使不上来,砰的一下又砸了回去,眼睛充血般猩红,面容扭曲。
沈曈曈吓得小脸发白,跳到沈亦婈身后藏起来,探出半个小脑袋,气呼呼地说道:“娘亲,他是坏人,打他!”
“娘亲,我来。”沈轻宁欲向前走去,看着沈昭斐皱起眉头,眼露杀意。
“不。娘亲自己来。你照顾妹妹。”
沈亦婈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把剑——一把铁锈斑斑的破剑,一步一步缓缓地、从容地向沈昭斐走近,就好像在犯人临刑前对着犯人磨刀霍霍,那种对心理的折磨才吓人。
“唔唔唔!”沈昭斐扭动身体想要逃走。
现在才知道怕。
晚了。
终于,沈亦婈停下脚步,笑容玩味。
“沈昭斐。”沈亦婈的声音很轻很柔,笑靥很美很甜,却让沈昭斐变了脸色,心底生寒。
沈昭斐想叫沈亦婈不要过来,可张开嘴巴,说出来的只有模糊不清的唔唔声。
身体上的疼痛,加上心理上的恐惧,让沈昭斐险些一口气背过去。
沈亦婈轻启丹唇,讥讽道:“你果然是死性不改,每天不是想着害人,就是想着杀人。我本来还想着让你多蹦哒几天,你倒好,非得自己找死。既然你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听见了不该听的事情,那么,你就要去你该去的地方。”
沈昭斐呜咽着拼命摇头,过于阴冷的眼睛腾起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
在生和死之间,没有人会愿意选择死。
而那些随意践踏别人生命的人,他们更 在意自己的性命。
自私的本性。
“我知道,你一个人上路,多少会觉得寂寞。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沈婉绮和叶氏很快会下去陪你。当然,如果你运气足够‘好’的话,沈啸南也许会在你前面等着你。”轻柔的话语意味深长。
沈啸南勾结驯兽师的事,沈亦婈的人都能查出来,更何况皇甫嵩。
再加上沈啸南意图谋反的事,沈啸南面临的,不是死不死的问题,而是怎么死的问题。
听了沈亦婈的话,沈昭斐是又气又怒,又惊又惧,为自己的鲁莽后悔不已。
只可惜,世界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太丑了。”沈亦婈看着沈昭斐,嫌弃地摇了摇头,眸底闪过厌恶。
沈亦婈提着剑在雪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唔唔唔……”沈昭斐害怕得在地上像狗一样地爬走。
沈昭斐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活下去。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逃走。
沈昭斐不敢回头看,也顾不上身上的伤,拼了命往山下的方向爬去。
沈亦婈见了,心情大好,笑靥如花。
龙翃看着看着,发现了不对劲,奇怪道:“咦,曈曈乖孙儿,他中了你的毒药,怎么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啊?好像是诶。”沈曈曈挠挠头,“不会是我拿错药了吧?我把解药当毒药了?”
龙翃和沈曈曈不约而同地看了眼地上的空瓶子,然后默默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哭笑不得。
龙翃安慰道:“没关系,看你娘给你报仇。”
沈亦婈听了龙翃和沈曈曈的对话,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无奈,这么粗心,能把解药当毒药,以后她不在身边,以沈曈曈爱惹事的性子,要怎么办才好?
沈亦婈微微摇头,落在沈昭斐身上的目光愈加冷凝,唇边的笑容愈加柔美。
沈昭斐拼了命地爬走,又痛又累,气喘胸闷,也不敢慢下半分。
沈亦婈轻松走几步便挡住了沈昭斐的前路,提起剑,在沈昭斐左脸上划一剑,然后右脸划一剑,最后额头上也划上一剑。
沈昭斐的脸瞬间鲜血淋漓,一如沈亦婈当年被沈昭斐和沈婉绮联手毁容那般。
因为沈亦婈手里拿着的是一把生锈的破剑,所以,每划一剑,沈亦婈都会很用力地划下去,直到钝钝的剑在沈昭斐的脸上划出又长又深的伤口,留下斑斑铁锈。
沈亦婈每划一剑,脸上的笑容就会笑得更灿烂一些。
龙翃在后面看着,身体一抖,掉落一地鸡皮疙瘩,忙抬手捂住自己的两边脸颊,仔细回想自己最近有没有不小心得罪过沈亦婈,直到确定自己最近跟沈亦婈关系友好,才安下心来。
龙翃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吁一口气。
女人什么的,真是太可怕了,也不知道飒儿有没有被沈亦婈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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