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这是?”
“死秃驴,这是我师弟!瞧见了吧,这份修为,你这老东西再修炼几十年也赶不上!”
“你师弟?老衲怎么没听你之前说过?你莫不是自己往脸上贴金?”
“哼哼,就知道你这秃驴嘴里没好话!贫道瞧见你就来气,怎么会跟你多说?”
四目和一休二人斗嘴不止。
家乐和一休大师身旁的少女齐齐扭头过去,只见一道身影由远而来,虽是踱步而行,速度却半点儿不慢,一个恍惚,那道身影便行了数十丈。
一身长衫,腰悬古铃,年纪虽看着不大,却自有一股气势,家乐赶紧收回目光,心中微微惊叹,一时之间,竟被眼前之人的气质折服。
一休身旁的少女微微愣神,她跟着一休走南行北,却从无见过有如此出尘之人。
“师弟,你可算是来了,怎么样,我这里的景色是不是比林九那里强?”四目鼻孔朝天,得意不已。
论修为他比不过林凤娇,可论别的,他四目半点儿不差。
任家镇的义庄哪里有他这世外桃源好?
“依山傍水,安静清悠,师兄这确实乃是一处福地。”景舟回了一声,又看向一休大师,问道:“师兄,不知这位大师是?”
四目没好气道:“这老家伙叫一休,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弥陀佛,贫僧一休,这是我徒弟箐箐。”一休大师刚开口,四目拍了一巴掌家乐的脑袋,打断了一休大师,“臭小子,愣着做什么,还不见过你师叔!”
“哦哦,师叔!”家乐上前行礼,想不到这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年轻人,竟然是自己的师叔。
景舟笑着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打符篆。
“师弟这么客气做什么,家乐这臭小子才练了几年功法,连一套拳法都打不畅,用不到这些符篆!”四目赶紧上前,嘴上虽然客气,手上动作却不慢,主动替家乐接过符篆,看的一休身旁的箐箐一愣一愣的。
家乐倒是习以为常,他身上这件半旧的衣服,他要了八年,四目才送给他。
“咦,这是役鬼符,林凤,林九连这个也教你了?”四目抽出一张黄符,一副吃惊之样。
便宜师弟修为不差他知道,毕竟这师弟不仅养鬼,还养妖,可是这役鬼符,却不是一日两日能画出来的,他们这一辈,能画好此符的,也就精修鬼道和符道的林九,即便是大师兄石坚,在这一道上的修为也略有欠缺。
家乐瞥了一眼四目手中的黄符,问道:“这是役鬼符?怎么和师傅你画的不一样?”
四目登了一眼家乐,这倒霉徒弟,他画的役鬼符时灵时不灵的,肯定和眼前这张能役鬼的有所出入,只是这话不能明着说,岂有让徒弟看师傅笑话的道理?
四目沉吟了一下,道:“正所谓符无正形,以气而灵,一张符成不成,重在灵气!这张役鬼符上灵气沛然,持此符可遣神役鬼,可镇魔压邪。”
似是想到了什么,四目顿了一下,眼中亮起明光。
家乐点点头,似懂非懂。
一休大师和景舟互相见过后,对着身边的徒弟道:“箐箐,去做些斋饭,小兄弟赶了一天路,肯定累坏了。”
“走走走,师弟咱们进去,和尚的斋饭有什么吃的。”
“家乐,还不去抓鱼!”
四目拉着景舟朝里走,顺带着对一休大师挤眉弄眼。
一休这老秃驴,就没点好心思,整天念经都念到狗身上去了,一天到晚不睡觉惹人烦也就罢了,还想当着他四目的面做好人?
当真是欺负道士!
不过役鬼符可是好东西啊!
等下从师弟手中多捣鼓几张。
林凤娇这小气鬼,去年他在任家镇足足住了三天,都没从林九那磨来一张符。
景舟一连和四目一休论道了两日,这处偏远之地没外人到来。
直至第三日下午。
远处的小道上,出现了一行举着大旗,推着许多东西的人。
“小心点嘛!要是将七十一阿哥摔着,你们谁担当得起?当心自己的脑袋!”娘娘腔的声音自远而来。
景舟心中一动,朝外看去。
来了!
一身材消瘦的道士走在前面,在他身后是一辆四轮平板车,由几个兵勇推着。
车上放了一金棺,棺材上缠着墨斗线,正是那铜角金棺。
此时四目也发现了外面的情况,和景舟对视一眼,二人来到院外。
一休大师亦是闻声而现,四目难得没和一休斗嘴,而是看向远处的棺材。
“铜角金棺用墨斗网缠着,难倒里面是?”四目暗暗出神,心里没缘由的一阵烦躁。
“师兄!”
这时,走在金棺前面的道士一声高呼。
“喂喂喂,停这里干什么啊?”行为举止十分娘娘腔的见前面的道士停下来,满脸不乐意。
“乌侍郎,贫道与师兄借些糯米,以防不备。”千鹤道长略作解释,手持白绢的乌侍郎虽有不满,却也没有再说什么,让随行的侍卫兵勇原地休息,只是眼不断朝前打量。
恍然间,乌侍郎感觉背后一冷,似刀剑加身,浑身一个机灵,不敢再乱看,而是用握着手绢的手不断拍打自己的胸口。
真是吓死人了!
“师弟,这棺材里面难道是?”四目走上前,一脸凝重。
“不错,是僵尸”,千鹤道长点点头,“还得找师兄借些糯米。”
四目支使家乐去拿糯米,然后与千鹤道长交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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