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轩辕敬城认识?”轩辕青锋惊呼一声,此时也顾不得那些护卫的生死,甚至连对方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都忽略掉。
眼前这人一身武道修为几近神通,若是能和轩辕敬城在牯牛大岗上畅谈,岂不是可以借势给大房?
景舟翻动着那本《大梦春秋》,刚好看到“以眼对鼻,鼻对生门,心目内观。绵绵呼吸,默默行持,虚极静笃”这段话,心有所感,以眼观鼻,微微出神。
这门被赵希抟当作宝贝的功法,讲究不卧毡,不盖被,一觉春秋。
梦中观沧海,烟里提阴阳,最为可贵的是,此功法可梦里渡天劫。
见那捧书的人久久不语,轩辕青锋又加重了语气:“你要上徽山?”
“是啊,上徽山去看看那个捧书二十余年的书生。已经叫他等了几个月了,此时也该去看看了。我虽与你爹素未谋面,但对他的名声还是知道的。”景舟合上书,手一挥,竹筏朝前急行而去。
轩辕青锋满头雾水,他那个窝囊废的爹,读书读到呆傻,还有名声?
听这人的语气,似乎还对轩辕敬城颇为推崇。
轩辕青峰低声问道:“我爹请你上徽山做客,想要送你几本孤典秘籍?”
“几本秘籍可不值当我上徽山,此次上山,一是想要以手中剑斩不平,二是想要去瞧瞧这读春秋大义,可撼昆仑的儒生。”景舟瞥了一眼轩辕青峰,又道:“知道你这丫头瞧不起读书人,可这天下,读书也能读出天地共鸣的境界。莫道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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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青锋恍忽呆滞,只觉得耳畔似有雷音炸响。
若是若成别的人说这句话,她必然一笑置之,可眼前这人,不就是举手抬足间,似有天威相随?
整个徽山,能有这份实力的,加上牯牛降的那位不知活了多少岁月的老祖,大概不过一掌之数。
即便是轩辕青锋天生便对读书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此时再看向身前那道紫影,眼中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见这心比天高的女子偷偷打量自己,景舟笑道:“丫头,你可别瞎想,你这几两肉,还不值当叫我入赘徽山。”
轩辕青锋脸色霎时冷了下来,刚欲把剑,才发现自己的青罡剑早已被人夺去,只得作罢。
“丫头别板着脸了,你爹不是个简单的,今日过后,这轩辕家可就要变天了。”景舟轻叹一声。
轩辕青锋暗暗思量眼前这人话的意思,莫非他爹和这人早就有书信往来?还是想要凭借此人来压制二房和大房?
景舟一手护住轩辕青锋,一手发劲,以掌代桨,拍击水面,借着反震过来的力道,御使竹筏激荡前行,不知比过往的船只快了多少。
不消片刻,徽山便已在眼前。
有轩辕青锋带路,畅行无阻,沿着徽山上开凿出的山路而行,直上牯牛大岗。
牯牛大岗是徽山的主峰,通体是一块巨大的青石,形似青牛顶天而静卧。牯牛大岗之上,铺有玉石甬道三百步,甬道一头,横着一座牌坊,上书“登峰造极”四字。
轩辕青锋见身旁的人盯着牌坊观看,主动开口解释道:“这门坊类似于武当的解剑池,登门拜访的江湖武林人士到此,均需主动解刀摘剑。”
景舟呵呵笑道:“这门坊虽建的恢宏,却比不了武当简陋的解剑池,再过三甲子也不见得能比得上。”
轩辕青锋也跟着“呵呵”两声,不再言语,而是朝前走去,尽管心里恨不得将这人打得满地找牙。
轩辕家比不过龙虎山是真,比不上武当山,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是什么?
谁人不知武当山上代掌教王重楼已经仙逝?
王重楼非但与凡夫俗子一般老死,据武当山上传下来的消息,武当掌教一位落在了洪洗象身上。
洪洗象是谁?
轩辕青锋只听过那丹道大家宋知命的名声,后来打听了一番才知,原来是个不到三十,只知放牛的小道士。
这样的武当山,如何能与轩辕世家比?
过了书有登峰造极的门坊,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凋花紫檀,朱红细漆。到了大房所在的院子,更是讲究至极,前有天井,后有花园,里面一草一木,都极有深意。凉风拂体,隐隐听得水声,又有阵阵幽香。
景舟暗暗赞赏,这大房的院落,层峦奇岫,静窈萦深,只看布置,无半点儿武林中人的影子,倒像是书香世家,母庸置疑,这手笔多半应该是出自轩辕敬城。
轩辕青锋见身旁人神色颇愉,嘴角含笑,忍不住嘲讽道:“书生莫非都是这般附庸风雅?”
院子再雅致又有何用?
她娘可曾喜欢过?
景舟嘿嘿一声,道:“附庸不附庸我不知道,不过这偌大的院落,连个奴婢都不见,轩辕家的下人,莫得都是这般不知礼数?丫头,你轩辕家还真是与众不同。”
轩辕青锋似是想起什么,神色勐变,拎起裙摆朝前跑去。
景舟不急不慢跟在后面,耳边不断有男女之音传来。
临近后院,声音愈显,即便是轩辕青峰无甚武道修为,也能听的一清二楚:“嫂子,你跟了我,岂不比独守空房强?现在老祖可看不上你这只上了年纪的破旧炉鼎。这女人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一但尝过甘露的滋味,又岂能耐得住寂寞?我那呆子大哥,至今连你这院子都不敢踏进,嫂子也有些年没有淋过雨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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