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家家主听闻大门被踏碎后,让手中那本圣人典籍重重砸在桌子上,捂着胸口忍了,毕竟那青州的靖安王,不也被这小王八蛋将王妃抢了去?
听到姓卢的二管家被一刀捅死后,卢家家主脸色发紫,一连摔坏了数个玉杯,忍无可忍,怒冲冲道:“徐瘸子,当真以为我卢家不敢动你儿子?”
马踏中门,抽刀杀人,即便是卢家家主也没想到这不学无术的北凉世子如此胆大,可卢家又不能真对这无法无天的小王八蛋做些什么,不然以徐骁那匹夫护短的性子,真要是让徐凤年在江南受点儿伤,徐瘸子还不得从北凉杀到江南,血洗卢府?
一旁俩长得有九分相似的并蒂莲侍女,见老爷便要拿下在墙上做装饰的古剑一通乱砍,急忙拦住老爷的腰,生怕那紫檀木的神仙椅糟了劫,只是这俩平日里负责暖床降火的侍女,娇软无力,在床上也只是任由老爷摆弄,哪里拦得住正在怒头上的家主?
眼见那柄古剑便要落在比这一对并蒂莲还要贵的神仙椅上,大管家慌慌张张从外面闯了进来,喊道:“老爷,大事不好了,那北凉的混世魔王,在,在府中遇刺了!”
“可严重?”卢家家主身子一晃,脸色一连变幻数次,问了一句。
大管家苦着脸如实回道:“那北凉世子背部血肉模湖,人已经晕死过去。”
这下好了,黄泥巴掉裤裆里,有嘴难辨,真得与那徐瘸子拼命了。
刺客在卢府行刺,要是这姓徐的小瘪犊子真有个三长两短,卢家这百年的基业就没了。
“咣当”一声,宝剑落在地上。
之前连牛都拉不住,似乎要拿着剑找那无良世子拼命的卢家家主,一个踉跄,眼前一黑跌倒在地上。
卢府写意园
徐脂虎的闺房中渗出一股刺鼻的血腥气,天不怕地不怕的寡妇望着趴在床上,背部模湖一片的世子殿下,泪珠子断了线一般哗啦啦往下掉。
在鬼门关逛了一圈的世子殿下,一只手握住俏寡妇的手,一只手在脸上扮作猪头,嘿嘿一笑道:“姐,没事儿,还死不了,看着吓人,其实都是皮外伤。有大黄庭护身,呵呵姑娘再往我身上插两刀,也死不了。”
徐脂虎抹了抹泪水,好久才止住哭声,哽咽道:“呵呵是谁,是你在外面惹得风流债?梧桐苑里的丫头还不够你吃的?非得惹这些不安分的女子,实在不行,你来江南,姐帮你找上十个八个的俊俏姑娘,还满足不了你?”
徐凤年苦笑道:“姐,这次你可真冤枉我了,那呵呵姑娘,与我非但无冤无仇,甚至在陵州城里,我与她有过几次善缘。陵州城里那家酱牛肉铺子你知道吧,呵呵姑娘便是住在那家铺子中。”
“去年在陵州城,我和山鬼在城中吃酱牛肉,还和这丫头聊过几句。我看她拎着竹枝有趣的很,说送只大猫给她,让她来北凉王府玩,这样算起来应该还是旧相识。”
“难怪当初山鬼要送那丫头两根簪子作交易,合着看似人畜无害的小丫头,动起手来如此生勐,即便是有李淳罡在身边,对这小丫头都防不胜防。”
最叫世子殿下憋屈的是,呵呵姑娘说跟他无冤无仇,杀他是因为有人出一千两黄金,要买他徐凤年的命!
他大爷的,他徐凤年这比龙子龙孙还值钱的的命,就只值一千两金子?
等他的大黄庭练到第六重,一定要亲手将这只会“呵呵”的丫头抓过来,叫她后庭花儿一阵红!
徐脂虎气笑道:“那人家姑娘怎么就对你下狠手?”
徐凤年郁闷道:“我,我真不知啊,这丫头已经出手刺杀过我几次了。第一次是在襄樊城外的芦苇荡,因为有麒麟丝甲护体,她一击未得逞,后面被李淳罡一道剑气逼退。我本以为她会知难而退,哪知呵呵姑娘一路尾随,只要有机会,便会从水中,山里蹦出来,冷不丁给我来一下。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教给她的杀人功夫,本世子叫禄球儿刨他祖坟!”
“姐,你别哭了,我真没事。我背上受伤,你,你脱我裤子做啥?”徐凤年察觉到不对劲,急忙将手抽回,死死捏紧裤子。
不然再进一步,有伤风化,丢人。
徐脂虎“啪”的一声拍在徐凤年屁股上,破涕为笑道:“没事没事,这还叫没事?你这样如何叫姐晚上抱着睡?不检查一下,姐不放心。”
徐凤年誓死抓着裤子,求饶道:“姐,能不趁火打劫?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没羞没臊的不好。”
徐脂虎幽怨道:“小没良心的,小时候尿了床,是谁帮你洗的被子?是谁十二岁了,还跟姐一张床,哪次早上醒来,一双手不是按在姐身上?现在就不让姐看了?”
徐凤年故作遗憾道:“可惜是姐弟。”
“呸!”徐脂虎啐了一口,还想要再说什么,突然捂住嘴大声咳嗽起来,脸上泛起病态的嫣红。
“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徐凤年顾不得背后疼痛,人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他分明看到徐脂虎的指缝中,有东西流出。
刺眼的红色,那是血!
阳春城外三十里
雷声大,剑雨更大。
立在下面仰头而望的姜泥与鱼幼薇看的瞠目结舌,不想这世间还能有如此打斗。
在路上时二人没少听李淳罡说那飞剑斩头颅的神通,可也仅仅是当作传说对待,这等神乎其神的手段,何曾亲眼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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