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小姐位高权重,所言皆是金科玉律,当属下的不敢不从。”
沈伏息苦笑道。
他立在那里,风吹过,潇洒的好似玉树一枝。
萧水消了点气,他的话取悦了她。
“那就不用说了?”
女人眸放寒光,她身后的九名黑衣男子随着她的情绪波动逼近。
沈伏息淡淡道:“是。”
他说完话抬起了右手,食指和拇指间,捏着一枚银针。
萧水看着,心里忐忑。
银针只有一根,但敌人有十个,够吗?
够。
一根针,十条命。
不会有人怀疑他做不到,因为他是沈伏息。
但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沈伏息。
“你这小子,竟这般小看我?”
女人被沈伏息的架势逗笑了,好像又没了动手的心思。
沈伏息随意道:“是又如何?”
“你会死的很惨。”
女人回答的很快。
沈伏息“哦”了一声道,“若我不想死呢?”
“除非我死。”
女人依旧回答的很快。
“只能这样了。”
沈伏息也说得很快。
他忽然笑了。
女子和黑衣人如此近距离的看着他笑。
他笑的天下绝艳,笑的人心都醉了。
可他们却没心思欣赏他的美态,反而连连后退。
可已来不及。
只见为首的女人脖颈处银光闪过,她连“哎呀”都来不及说就已倒地不起。
其他人以相同的方式全部倒下。
沈伏息可谓神了。
不是亲眼目睹,决不会相信天下还有如此神奇的功夫。
沈伏息收回手势,他双瞳依旧像夜一样的深,像海一样的静。
就好像刚才杀人的不是他一样。
萧水第一次见到死人。
还是一次性十个。
她刚刚就想吐了,现在她真的吐出来了。
周围一片寂静,就如他们来时一样。
萧水靠在大树边,弯腰呕着。
陌生的鸡不是鸭,陌生的犬它也是狗。
陌生人,也是人。
虽然他们——
并不是什么好人。
但刚刚还在交谈的人顷刻间死于非命,萧水还年轻,她的心还无法承受。
“这是报应。”沈伏息站在萧水身后静静地看着她,“做这一行的什么都不懂,很容易出大事的。”
他说得对,但是他说的也不对。
如果琴棋书画柴米油盐样样都会还需要出来做杀手吗?
但他们既然出来做了,总是要还的。
今天他们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他们可不会对她有半点怜惜。
沈伏息的话很对。
他们错在时机没选对,不该在他在的情况下出手。
连他都不认识,的确该死。
但认识他的人又岂非很多。
连萧君亭都不知道他就是沈伏息,一群杀手,或者说是一群高级杀手,又怎么会知道?
夜快结束了。
他们也该回去了。
萧水吐完了,直接用袖子蹭了蹭嘴,“我们回去吧。”
沈伏息看着她,没动。
萧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得回望他。
过了一会,沈伏息微笑着闭了一下眼,上前揽住她的腰,轻点足尖,飞身离去。
留下一地尸体。
他们的方向是神剑门。
他们很快就回到了神剑门。
暗房的打斗竟然至今没被发现,可见沈伏息杀人时有多安静。
悄无声息。
落法尚有声,杀人却无声。
岂止可怕二字。
“小姐可要回房休息?”
沈伏息问道。
萧水看了看他,“好。”
他亲自带萧水到了她的寝房外。
“小姐好生休息,属下告退。”
说完话,沈伏息转身就走。
他的背影依旧模糊,但是萧水却看到了一些清晰的东西。
例如,褶皱。
“站住!”
沈伏息还真的站住了。
不知道到是不是惯性反应,如果这样持续下去,将来他们分开,他再见到她,她的吩咐他是否会下意识的照做?
“回来!”
沈伏息退了回来。
洁白的手套,纤尘不染的青衫,微风中摇曳的发丝,无拘无束,肆意飘扬。
就是看不到脸。
她不要脸,只要人回来就够了。
萧水二话不说扯住沈伏息的袖子。
转身,进屋,锁门。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相当的漂亮。
“小姐。”
“啊?”
“你要做什么?”
“你受伤了,我给你包扎,你衣服也脏了,我给你洗,我说过你也答应了的。”
“属下可以拒绝么?”
“不可以。”
“若属下坚持呢?”
萧水看着沈伏息,淡淡道:“你拒绝是可以的,但你想让我告诉江湖上的人,说你今天被西天楼的人伤了?”
他不可能被西天楼的酒囊饭袋伤到,传到江湖上,他的名声就可想而知了。
名声,对习武之人很重要。
对于达到他这个高度的习武之人,尤其重要。
甚至不亚于他的生命。
这道理是人就明白。
沈伏息也许不是人,但他明白。
他是超越了人的存在,他已成神。
他想了想,点头:“有劳。”
萧水笑的开心:“放心吧,我经常受伤,包扎伤口我很有经验的。”
“哦。”沈伏息应了一声,但他的眼神闪了一下,猫儿似的神色让萧水心里有点痒。
“五小姐。”沈伏息道,“属下的伤,不在外。”
萧水道:“没关系,不是外伤就是内伤,内伤也是有外伤可寻的,我先替你包扎一下,内伤你自己就可以解决了。”
“……”沈伏息无语,抿了抿唇没吭声。
他任由萧水褪去他的外衫,只留下白色中衣。
接着,萧水挑开了他中衣衣带,露出他左肩一小块白皙光滑的肌肤。
萧水咬了咬牙,沈伏息的皮肤保养得很好,年轻,干燥,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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