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凝实在不知道太后跟她说这个到底是何意, 但总归对于她来说, 这都是一件好事。
她想了想, 好半响才道:“陛下勤政爱民, 夙兴夜寐, 也是国之大幸。”
这话就说得很有意思了, 太后刚才明摆着想引着她默认是因为自己的缘故陛下才不想要更多妃嫔, 然而叫谢婉凝这么一说,便都成了陛下勤政上来,倒也能圆的上。
太后轻声笑笑:“是呢, 皇儿是个好皇帝,这几年从来也没休息过,也是难为他了。”
谢婉凝悄悄松了口气, 跟太后说话真是一点神都不能闪, 要不然很容易被她带进沟里去。
“娘娘说的是。”谢婉凝一脸认真。
太后盯着她看,见她脸上真是一点旁的心思都瞧不出来, 心里倒更是满意。
“转眼就要过年, 过完年又有选秀, 我这实在也没精力连番操持这些事。等过完年你就陆续把宫事都接到手里去, 让我也好松快松快。”
谢婉凝立即起身, 倒是有些诚惶诚恐:“娘娘, 臣妾毕竟年轻经验浅,若是有大事要事,还得娘娘定夺才是。”
太后也不跟她推诿墨迹, 只冲她摆手叫她坐下:“你闺中定是学过管家的, 宫里也是咱们自己家,都一样没什么难的。有尚宫局、宗人府和礼部,任何大事都不算事,你且按旧例办就是了,再不行,不是还有我在吗?”
谢婉凝等的就是这句话,难得太后今天这么坦诚,她也不在虚伪奉承,只道:“娘娘慈和,臣妾铭感五内。”
太后想了想,索性好人做到底:“年前一个是圣寿,一个是除夕宫宴,这两个最最要紧,这样吧,你若是得空就每日下晌过来坐坐,我怎么办,你以后就怎么办。”
谢婉凝简直欣喜若狂。
她甚至都没控制自己都表情,笑得欢喜极了:“多谢娘娘,那臣妾就厚颜叨扰娘娘了。”
正事说完,谢婉凝又紧着巴结了太后几句,便很识趣告退出去。
太后也很和气,叫皎月亲自送她出宫。
刚行至宫门口,抬头便瞧见庄太妃的仪仗,到底是皇考太妃,谢婉凝便只得站在门口等。
庄太妃是太后的远方表妹,同太后十分亲近,隔三差五就会过来慈宁宫陪太后说话解闷,叫谢婉凝碰上也是情理之中。
等她下了步辇,两人只点头见礼,谢婉凝便笑道:“太妃娘娘是来陪太后娘娘的吧,娘娘正好刚起,太妃娘娘来得正是时候。”
庄太妃看上去严肃,但是说话还是相当和气的,她可不会跟当今的贵妃闹不愉快,是以也很客气:“还好我今日来得晚,要不然打扰你们说正事就不好了。”
两个人也就这么客气一句,相□□头致意,谢婉凝便坐上步辇,起驾回景玉宫了。
庄太妃站在慈宁宫的宫门口回头望去,只看她头上的金簪闪着耀眼的光,云雀口中衔着的流苏上面串着鲜亮饱满的红珊瑚,衬得她一头乌发更是黑亮。
皎月站在那,正待迎她进去:“娘娘?”
庄太妃轻声笑笑,却说:“真是个美人。”
皎月就也跟着笑:“贵妃娘娘自来是极美的。”
庄太妃一步一步踏入这庄严素丽的慈宁宫,她目光有些远,又有些深,皎月只听她道:“自来红颜薄命,也不知道这位贵妃娘娘的命好不好。”
谢婉凝倒是不知庄太妃这么点评她一句,她今日事多,回了景玉宫刚歇了一会儿,秋云就过来禀报:“娘娘,小厨房的茶点都准备好了。”
谢婉凝刚才在太后那吃了玫瑰露,还有些意犹未尽,边吩咐道:“跟小厨房说一声,晚上多备一碗玫瑰酒酿,有些想吃了。”
秋云出去安排,留下冬雪帮她重新上了些胭脂:“娘娘可要再润润唇?”
冬日的盛京寒冷干燥,风一刮脸蛋都是疼的,就像是千百个小刀子在飞,谢婉凝刚出去跑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嘴唇就有些干了。
“擦一点吧,唇红就不上了,陛下这会儿也忙,估计是没工夫瞧我什么样子。”谢婉凝用口脂细细在嘴唇涂了一层,这才觉得舒服了。
冬雪这般严肃性子也被她逗笑了:“娘娘又打趣陛下。”
谢婉凝不置可否,待吃过一碗热茶,这才披上斗篷往乾元宫赶去。
谢恩这事赶早不赶晚,若是今日她不跑这两趟,明日宫里头指不定要怎么传,不过她也有些问题想问问萧铭修,这一趟正好赶巧了。
还是之前同样的阵仗,只要是贵妃娘娘来乾元宫,那自然是被客客气气请进去,前殿花厅里最少也是茶果点心伺候着,绝对不叫她在外面受冻。
谢婉凝刚一在花厅坐定,苏年便匆匆赶来:“给贵妃娘娘请安,娘娘大喜。”
“苏伴伴许久未见,赏。”谢婉凝笑道。
苏年便也笑着接过赏赐,亲自给谢婉凝倒茶:“娘娘,陛下那头正在见朝臣,约莫还得等一会儿,特地吩咐下臣来伺候娘娘,看您是歇一会儿还是就在花厅等?”
一听他说要歇一会儿,谢婉凝估摸着这等的时候就有些长了,不过萧铭修也知道她今日是来谢恩的,轻易可不会赶她走,所以便是把她留在乾元宫了。
“若是陛下那忙,本宫就先歇歇,等陛下忙完有空再拜见陛下。”谢婉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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