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算是家宴, 因此除了宗亲便也没旁的外人。
谢婉凝就只能笑着陪聊, 顺便听了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趣事, 酒过三巡, 一个略有些富态的身影凑到谢婉凝身边。
谢婉凝忙起身道:“礼王妃安。”
礼王妃如今刚过四十, 兴许是家里烦心事少, 她倒是心宽体胖, 瞧着就慈眉善目。
“坐下说话,”礼王妃笑着打量她,“几月未见, 贵妃娘娘倒是比以前气色好了许多,你还年轻,正是好保养的时候。”
她到底是长辈, 谢婉凝便也相当恭敬:“王妃说的是。”
礼王妃就笑了:“我也没旁的事, 就是听闻宫里头要给我们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孩儿选妻,特地来问问娘娘这是否已经有了人选?”
最近宫里头动作许多, 太后娘娘也打发宫人往要赐婚的各家问些品行喜好之类, 宗亲便都知道宫里头要给赐婚了。
谢婉凝如今已是贵妃, 翻年就要掌宫事, 选王妃世子妃这样的大事肯定也要由她协助太后, 是以礼王妃便特地过来同她说几句话。
她的意图很好猜, 谢婉凝便也很是上道:“相图已经送入宫中,若是王妃那早有姻缘,也可把八字族名报到礼部和宗人府, 太后娘娘也会一并相看。”
礼王妃就笑了:“家中两个小子都顽劣, 我也不爱管他们这些,给他们选妻的事便要仰仗太后娘娘和贵妃娘娘了。家世品貌我都没什么要求,只求性子硬一些,要不然可管不了我那两个儿子。”
谢婉凝没忍住笑出声来:“王妃怎么这般说,两位小王爷明明都是国之栋梁。”
礼亲王是先帝的一母兄弟,这两位堂弟最少也都能封郡王,再加上他们二人都是有勇有谋的武将,将来的前程肯定差不了。
礼王妃就叹了口气:“唉,朝堂上是个好人,回了家就熊。这男人在外跟在家可是两个样子,若是将来他们的妻子拿捏不住他们,家里头准得闹翻天。”
她自己就是软和性子,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所幸礼亲王同她琴瑟和鸣,家里头侍妾侧妃都无,她的日子便也越来越舒心。
就是那两个小子性格太野,实在是管束不住,她才想出这个法子。
礼王妃再三坚持,谢婉凝便也就应承下来:“既王妃这么定下,那回头我便同娘娘说和,定给王妃找两个可心的儿媳妇。”
礼王妃便笑开了来:“还是贵妃省事,我自来就爱同你说话。”
谢婉凝从来就很干脆,能做到的事就直接应下,做不到也会提前说,宗妇们对她感官倒是都很好,巴不得她能掌宫掌得久一些。
旁边几位亲王妃郡王妃一看这赐婚的事还能提点小要求,等礼王妃一走就又围住了谢婉凝,叫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努力把每一家的要求都记下。
赐婚是结两姓之好,也是壮大萧氏宗族的大好机会,能满足各家要求的尽量都满足一下,别等到赐成一对怨偶,闹的不愉快反而事与愿违。
于是,等到晚宴结束,谢婉凝带了一肚子各家儿媳标准,疲惫地回了景玉宫。
今日是春雨和夏草陪她去的百嬉楼,谢婉凝就问春雨:“你可记得大概?”
春雨点头道:“已经大多记下了,一会儿奴婢列个单子给娘娘,娘娘看是否还有要添改的,奴婢再重新改一遍。”
谢婉凝满意点点头,打发她和夏草下去休息了。
这边秋云和冬雪便替换上来,伺候她去沐浴。这个萧铭修特地给她改的芳年殿谢婉凝特别喜欢,冬日里隔三差五泡上一回,能把身体里的寒气都驱散出去,几日都不会觉得冷。
谢婉凝趴在浴池边上,舒服叹了口气:“秋云,今日里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忙了一整天,她总觉得有些事没做,可这会儿她已经有些困顿了,什么都想不起来。
秋月却没答话。
谢婉凝也不在意,她把花露抹到身上,笑得一脸开心:“这味道不错,下回还用它。”
突然把熟悉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味道确实不错,朕也喜欢。”
谢婉凝被他吓了一跳,脚下一软,一下子就往后倒去。
“哎呀!”
谢婉凝下意识闭上眼睛,以为自己要摔进水里,却不料一头载入身后宽厚的胸膛里,两个人温热的皮肤一下子就紧紧贴在一起。
有力的大手搂住她的细腰,把她真个人揽进怀中。
“怕什么。”萧铭修低声笑笑。
谢婉凝连着喘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来,也不那么怕了,她正要回身念叨陛下爱吓人,低头一看自己和陛下皆赤着身体,顿时红了脸。
“陛下,您怎么能这般,”谢婉凝也不知道要遮哪里,“快放开臣妾。”
萧铭修把她按在自己身上,谢婉凝便连动都不敢动了,难得红着脸不吭声。
“放开你做什么?”萧铭修凑她脖颈间,张嘴轻轻咬了一下。
自从在东安围场的御汤池一别,两人已经许久都未曾亲热过。年末事多繁忙,萧铭修就连觉都没空睡,更不用说找嫔妃侍寝了。
因此这一个月来还真是积攒不少压力,偏巧赶上今日他生辰给自己放了假,便什么都没想就往景玉宫赶来。
谢婉凝一听就知道他有些醉意,生怕他在浴池里头就发疯,立即就劝:“陛下,咱们还是回寝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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