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仪“走”了之后, 宫宴的气氛便淡了下来。大家伙却也不好立即就走, 就又磨蹭了小半个时辰, 萧铭修这才对太后道:“母后定是累了, 儿子送您回宫吧。”
太后便顺势点头:“可。”
太后和陛下说要走, 下面的妃嫔们便都起身, 一起送他们出了百禧楼。
这会儿也不早了, 谢婉凝怕她们不自在,便道:“已经这个时辰,咱们便也散了吧。”
于是, 宫妃们就又送贵妃上了步辇,目送她离开。
等到主位娘娘们走了,小主们这才陆续离开, 等到百禧楼人走楼空, 也没人提云昭仪的事,仿佛大家都已经忘了。
路上, 谢婉凝吩咐芳蕊:“刚我瞧着娘娘的话十分认真, 明日尚宫局那边应当会来人, 你出面接待, 云昭仪的事你来办。”
芳蕊立即道:“刚下臣已经吩咐宫人把云昭仪吃用的饭食都扣留, 已经给了苏伴伴转交慎刑司了。”
谢婉凝“嗯”了一声:“你办事我是放心的。”
别看苏年一副单薄书生的样子, 月初却已经晋了慎刑司的司监,宫里头若说有谁手腕最狠辣,莫过于苏年苏伴伴了。
不过平日里慎刑司没什么差事, 他就在乾元宫的御书房伺候, 有许多大臣对他升职的事不太知情,以为他依旧只是个普通中监,说话就不太顾及。
也叫他听到许多隐私事,转头就汇报给萧铭修,倒是省时省力。
萧铭修的后宫也算是风平浪静了,苏年的差事自然不多,最近还干过给景玉宫赏菜的活,倒也是挺随心所欲的。
不过一旦宫里有事,苏伴伴的威力就显露出来,芳蕊第一个找得就是他,他也能应承下来,把事情办利落。
步辇很快就拐进如意巷,谢婉凝只觉得步辇晃悠两下,慢慢停了下来。
谢婉凝还未等掀开窗帘问,外面就传来芳蕊的嗓音:“娘娘,陛下的御驾停在咱们宫门口,应当已经驾临了。”
这倒是稀奇事,他日日都往景玉宫跑,是这几年来的头一回。
不过谢婉凝转念一想,兴许是贤妃和云昭仪今日的行为太过反常,他怕自己再去查太麻烦,亲自过来给自己讲解了吧?
谢婉凝便道:“你先回去,让宫人们赶紧准备醒酒汤和蜂蜜水,也好叫陛下解解渴。”
芳蕊冲步辇福了福,小跑着回了景玉宫,谢婉凝便坐着步辇慢悠悠继续走,一点都不着急。
等到了宫门口,春雨便过来接她:“娘娘小心些,天冷路滑。”
谢婉凝点了点头,见陛下的仪架还没来得及离开,沈雁来正站在门口吩咐差事。
看她也回来,沈雁来忙上前行礼:“给娘娘请安了。”
谢婉凝一看他就想起刚才他在百嬉楼的滑稽样子,不由“噗”地笑出声来。
沈雁来苦着脸,别提多闹心了:“娘娘快别笑话臣了,今日可真是没脸。”
谢婉凝往宫里走,还多嘴提点他:“大伴今日确实不妥当,你一没拉住人,二没捂住嘴,还叫太后娘娘给你打圆场,陛下能高兴吗?”
说起这个,沈雁来就心口疼:“唉,这也不怪臣啊,云昭仪毕竟是宫妃,臣上去拉拉扯扯的不像样子。”
这倒也是,便是少时就净身入宫,也到底还是男人。宫里头妃嫔没有不贵重的,这要是碰出个事来他更担不起,若是阑意早早出手,他也不用出洋相了。
谢婉凝也是很同情他,抿嘴一笑:“大伴是运气不好。”
可不是呗!沈雁来叹了口气,也不敢跟进去碍眼,回到门房等宁多福过来替他。
谢婉凝进了正厅,只感到一阵暖意扑面而来,她动了动鼻头,已经闻到了醒酒汤的味道。
因为是过节,萧铭修就特地陪着太后吃了两杯果酒,比普通的米酒酒劲还低,他却是还要吃醒酒汤的。
谢婉凝在外间换了绣花鞋,这才轻手轻脚走进寝殿。
萧铭修正坐在茶桌前喝醒酒汤,身边居然是谢兰在伺候。
“陛下怎么是唤起我的姑姑来,”谢婉凝走到身边,又帮他把蜂蜜水倒出一杯来,“可要多给工钱的。”
萧铭修捏了捏她的脸蛋:“今日一定偷偷笑话朕来着,瞧你高兴的。”
谢婉凝忍了一晚上了,被他这么一捏,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陛下……哈哈哈,陛下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萧铭修黑了脸,一把握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腿上坐好,才咬牙切齿道:“朕今日吃了酒,你小心些。”
谢婉凝才不怕他,笑得眼泪都要掉出来,才终于笑开怀了。
“太后娘娘不是替陛下解了围?陛下真不用在意,反正都是宫里人,她们又能上哪里胡说去?”谢婉凝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软在他身上。
一想起云昭仪的话,萧铭修还挺委屈:“朕又不是那等贪花好色之徒,难道还见个女人就要睡?怎么弄得跟朕不……一样,岂有此理。”
他这边埋怨,那边谢婉凝又笑起来:“陛下,您很行,很行的!”
萧铭修眯起眼睛,盯着她笑得含苞待放的芙蓉面,手上却也有些痒痒。
“明日可不用早朝,”萧铭修凑过去,在她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一会儿再收拾你。”
谢婉凝顿时不笑了,立即开口哄他:“陛下,臣妾明日还要查云昭仪的事,今晚可要睡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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