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七月, 谢婉凝的肚子就又鼓起来一小点。
萧铭修每次搂着她的时候, 都要感叹一句:“这小东西一天比一天大了。”
孩子在母亲腹中的成长, 就仿佛被阳光雨露浇灌的花朵, 随着春日来临, 它渐渐绽放出最美丽的华彩。
现在谢婉凝直直站在那, 就能看到前腹明显的凸起, 她就总会忍不住用手撑着腰,仿佛这样就能支撑起整个腰身。
每每用过晚膳,萧铭修陪着她在花园中消食, 就会下意识扶住她的腰,让她走得更稳当一点。
谢婉凝也就笑着说:“现在还好,太后娘娘跟我说下个月就会一下子撑起来, 让我低头都看不到脚尖。”
对于渐渐长大的孩子和辛苦的母亲, 萧铭修总是敬畏的,每到这个时候, 他总是跟一句:“辛苦你了。”
谢婉凝就会笑着答:“谢谢陛下。”
原来萧铭修觉着这十个月会异常难熬, 可日子一天天如流水一般逝去, 仿佛眨眼工夫, 孩子便已经四个多月, 长成一个更结实的小火球了。
七夕这日清晨, 谢婉凝从深眠中醒来,却发现自己侧躺在萧铭修怀中。而尊敬的皇帝陛下正僵硬着身体,就为了让她能睡得舒服一些。
谢婉凝回头看他, 就见他依旧睡得香甜, 便也不忍心打扰他,自己则又重新闭上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萧铭修也已经醒来,正躺在边上看着她笑。
那样子瞧着有些傻,似乎是还没睡醒,谢婉凝忍不住叫他:“陛下?”
萧铭修这才回过神来,笑道:“可是醒了,瞧瞧外面太阳多晒了。”
谢婉凝这个回笼觉睡得舒服,却是有些饿了,她没跟萧铭修斗嘴,反而撑起身坐了起来。
“该摆膳了吧?陛下且也别懒床,赶紧起来用早膳了。”
得,贵妃娘娘饿了,就是听涛水榭头一等大事。
萧铭修叫了人来,让宫人伺候自己穿上鞋袜,回身扶着她坐到床边。
“娘娘早晨想用什么?”萧铭修又逗她。
谢婉凝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陛下今日不用去前头忙?”
就是因为不忙,萧铭修才有空闲逗她开心,他摇了摇头,挥退宫人,亲自帮她穿上软底绣花鞋。
谢婉凝把脚往回藏了藏:“陛下,这不合规矩。”
萧铭修抬头冲她笑笑,还是握住她的脚踝帮她穿好鞋袜:“之前太医说等到了四五个月,你开始显怀,手脚就会有些浮肿。刚朕瞧了瞧,确实是肿了些的,回头让绫惜给你做几双宽松的鞋,咱们在屋里头穿,也好舒服一些。”
谢婉凝安静坐在床上,笑着听他絮絮叨叨,却一点都不觉得烦。
“好,”谢婉凝帮他顺了顺长发,“臣妾知道了,陛下放心。”
等到洗漱完,早膳也已摆好,两个人坐到桌边,倒是没先动筷子。宫人取了一个小坛子来,是专门呈给谢婉凝的。
萧铭修就看着她从罐子里取了一颗糖渍腌梅子,一脸幸福地含进嘴里,还不自觉在那点头:“好吃。”
这腌梅子是御膳房新给做的,味道酸中带甜,有着梅子特有的酸香味,早膳前用一颗可以生津补肺、去恶味,很能让谢婉凝开胃口。
不过为了体贴娘娘近来的口味,这腌梅子里面糖放的略少,吃起来是真的能酸掉牙。
萧铭修就看着谢婉凝吃下一整颗梅子,这才拿起筷子来:“每次见你吃,虽然觉得酸得很,倒也挺开胃的。”
谢婉凝笑着给他盛了一碗生姜瘦肉粥,道:“倒也是奇了,以前我是不怎么爱吃酸味的,就连辣也不敢用太过刺激的那一味。如今倒也不知是怎么了,酸辣都不忌,吃在嘴里根本觉不出味道有多重。”
萧铭修给她夹了一个香菇糯米烧卖,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酸儿辣女的说法就有些虚幻了。可能因孕妇食之无味更偏爱酸辣产生的误会,瞧你这酸辣都吃,难道还是双胎不成?”
这么说着,萧铭修就赶紧摇了摇头:“这句不算,朕刚才之言可不能当得金口玉言来听。”
谢婉凝被他那样子逗笑,差点把筷子上的烧麦掉进粥碗里,好半天才喘过气来:“陛下真是的,用早膳呢可别逗我笑,一会儿又要胃痛。”
萧铭修赶紧拍了拍她后背:“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虽说民间也说龙凤胎祥瑞吉利,可一怀双胎对于母亲而言却异常辛苦。谢婉凝这才是头胎,若是此时就怀双胎萧铭修定要更紧张,说不得等到月份大了都要吃不进饭去,便是如今只怀了一个他都这般珍重,更不提其他的了。
到了这个月份,太医就能听出许多胎儿的情形,比如说魏固就很确定跟萧铭修和谢婉凝道这一次是单胎,娘娘腹中只有一个小殿下,且健康活泼,叫陛下不用太过担心。
这样一说,不仅萧铭修松了口气,就连谢婉凝也松了口气。
虽然日日都盼着孩子早早到来,可她心底里还是有些怕即将到来的生产。只生一个还没那么艰难,要是一口气生两个,恐怕她自己就要睡不好觉了。
就这么有说有笑用过早膳,萧铭修这才慢悠悠去前头忙,谢婉凝便叫来芳蕊,让她操持晚上的乞巧灯会。
大楚的七夕有诸多乞巧风俗,最广为流传的便是丢巧针、炸巧果、乞喜蛛等等,谢婉凝在家中时也曾练过炸巧果,这门手艺一直很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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