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怎么走了?”
那人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年轻士子在问自己话。
不过他从董书恒的脸上没有看到轻蔑的意思。
“唉……我本想考军校,听说考上了淮海军的军校出来可以直接做军官。有人说这里组织考试就赶来问问,没想到跑错了,原来这里是书院的考试。”那人丧气的地说道。
“你怎么只想考军校,考了书院以后可是可以直接做官的。”
“兄弟,我看你应该是大户人家的,我们这种平头百姓要想出人头地,在军中显然比官场上要来得快。”
“听说淮海军非常注重军功,军中也多是寒门出身。正适合我这样的平头百姓。在下读了几年书,做文官兴许不够,但是在军中这点墨水应该够用了。”
“都是张树声那个老骗子,竟然骗我到江宁白跑了一趟。”那个青年恨恨地说道。
“敢问兄台是哪里人?”董书恒对这个人愈加地好奇了。
“哦,在下肥西刘铭传。不知道阁下是?”刘铭传看着那人的着装打扮应该是淮海军的人。
“哦,在下扬州何书桓!”董书恒随便编了一个名字。
“你要考军校,怎么不先打听清楚啊。”
“淮海军的军校好像不对外招生的,你必须是淮海军的士兵,或者是农场的民兵才有资格去考军校的,而且,军校在高邮南边。”董书恒觉得眼前这人应该不是那种糊涂的人。
“在下是庐州那边的,我们那里之前被长毛占了,最近才到淮海军的治下。”
“我听了一些淮海军的事迹,心生仰慕,想要投军,刚好我们那里有个禀生名叫张树声,他跟我说要投淮海军就要到江宁来,现在淮海军当家的人都在江宁,他还告诉我要考淮海军的军校,因为淮海军军校出来就能直接做军官的。”
“这不,我就奔着这里来了。刚好这边组织考试,我还以为是军校招人呢?”
“现在听阁下这么一说,我这是白跑了一趟了。”
两人聊了一会儿,董书恒觉得刘铭传这个人还不错,而且名字听起来也耳熟,于是约着他晚上一起吃晚饭。
他自己则先把两个女孩给送回去。三人都是忙碌的命,能出来逛上半天已经是不错了。
魏玉珍、杨兮妹二人为了女子师范的事情也是忙的脚不沾地。
魏玉珍最近就住在东王府那边,方便与杨兮妹商量事情。
本来她是住在总统府的,但是董书恒经常会在晚上约她出去散步。
还尽喜欢往背光人少的地方跑,然后动手动脚的。
魏玉珍担心再跟那个坏小子呆在一起,可能就要给那个坏小子得手了。
于是干脆搬过去住到老东王府那边,这样也方方便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董书恒在晚上见到了刘铭传,刘铭传也觉得董书恒不一般,有心想要跟他接近。
饭桌上两人聊了很多。
刘铭传家住庐州肥西的大潜山,家中世代务农,兄弟六人,他排行老六。
11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就病故,几个兄长也各自成家,此后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
为了养活母亲和自己,他很小就出去做伙计。
他人聪慧好学,掌柜的有空回教他读书。
就这样他学会识字,已经可以自己读书。
后来兵乱四起,没了主家,他自己向山中贩私盐,成了一个私盐贩子。
太平军占领庐州之后,他在山中带着村民结寨自保,与张树声带领的张家团练相互呼应共同抵御太平军。
淮海军夺回庐州之后,设立基层军政府,张树声、刘铭传带着村子归顺军政府。
张树声是禀生出身,见识了解了淮海军之后,觉得淮海军能成大事,所以生出了投靠淮海军的心思但是又没有门路。
正好刘铭传想要投军,张树声就编了一个瞎话让刘铭传到江宁来试试水。
董书恒通过刘铭传的嘴知道了安徽的很多情况。
他没想到庐州的百姓这么彪悍,一个小小的村子都敢于结债跟太平军硬杠。
还有刘铭传提到的那个张树声,似乎也是一个很有的意思的人。
董书恒的军中很多军官士兵都是出自淮西,他们多是早期淮海军招募的流民。
淮西流民和盐丁就是淮海军中目前的最主要的两只力量。
历史上出现的淮军,董书恒自然是知道的。这支由李鸿章拉扯出来的军队,是继湘军之后,活跃在华夏大地上的一支主要的军事力量。
有人甚至说过淮军才是中国近代军队的鼻祖。
而这支军队的主体就是淮西豪强以及百姓。
今天听了刘铭传讲述他们结寨抗拒太平军的事情,董书恒觉得真的是野有余贤。
也许他原来设置的军校招生模式还是有些狭隘了。
“刘兄弟,你要真的想要去淮海军的军校,也不是不可以。我知道淮海军中每年都会有一些特招名额的,你在地方上有带领团练的经验,兴许可以试试。”
“真的?”刘铭传惊喜地问道。他本来已经准备打道回府了,现在听董书恒这么一说,突然又燃起了希望。
要是就这样灰头土脸地回去,那个姓张的肯定回嘲笑自己。
但是如果他要是成功地入了淮海军的军校,那么等以后他回去,就要换成他去笑张树声了。
“当然,刘兄弟,我觉得你选择去军校是选对了,你呀天生就是做军官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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