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安静了一小会儿,蔡牵等其他几家海盗,各赢了一场,可算上千钧标,红旗帮已经赢了三场,这让一些人的神色起了微妙的变化。
“天保龙头,赢三场要出六十万两,你红旗帮的人手算成的工钱,怕是不够了。”
蔡氏天舶司的一位账房先生扶了扶眼镜,开口说道。
李阎不假思索:“大屿山出八十米双桅广船十艘,每艘广船带火炮十五门,火铳一百,弓弩五十。折成银两先压在盘子里,用完再说。”
那群账房把算盘打得噼啪作响,笔走龙蛇记在纸上。在纸上写下“一百二十万两”的字样。
妖贼这时候开口:“下一场我来,哪位兄弟想来赐教。”
李阎打过一场,他也就没再提,让李阎和自己打的话。
妖贼声名在外,章何说要打,一时间竟也没人说话,因为不限制上场次数,上驷对下驷的战术收效甚微,白白要搭银子进去。
“……”
好一会儿,章何轻笑一声:“怎么,难不成,我是不战而……”
“等我敷完这块冰如何?”
李阎眼眶上贴着冰袋,开口打断了章何,他话音刚落,不料蔡牵手下阎老大却站了出来。
老头子摘下瓜皮帽子,头顶一点火苗乱抖:“久闻安南妖贼大名,老朽不才,想请教一二,还望章都护手下留情。”
章何语气依旧傲慢,可神色极为认真:“哪里。旁人不知道。我却是知道蔡家,有几个深藏不露的老怪物的。”
李阎眯了眯眼睛,有些摸不清蔡牵的打算。
这位首富,头铁得可以。
到现在这场为止,红旗三战三胜,六十万两银子没有一点浪费,可蔡牵同样打了三场,只赢了一场,已经扔了四十万两银子进去。
蔡牵到目前为止的应战,都是不占便宜的愣头青打法。
无论是阎阿九对李阎,还是阎老大对上章何,阎姓伙计前后几场,打得都是硬仗。
不能说蔡牵的人一定没有胜算,但这绝非精打细算的生意人的做法,只会白白便宜了林阿金和朱贲的人,让他们能够保存实力。
李阎和查小刀对视一眼,选择静观其变。
阎老大不出意料,也是一只火鼎属种,名字是车鼓烛。
李阎和阎阿九,两人斗的是兵器,是猛烈的近战厮杀,加上留了几分力气的缘故,内行看着凶险,外行却看不出多少热闹,整体给人的感觉平凡无奇,只是最后几招两人动了真火,才露出几分獠牙来。
这二人则不然,阎老大和章何之间斗法激烈,剧烈高温烧得海上雾气蒸腾。
法术你来我往,光焰黑烟明灭不定,十几里外也看得清楚。哪怕是个小孩子,也瞧得出这两人的厉害。
阎老大一身火焰业艺惊人,而章何的太平文疏,更是让在场的人大开眼界,除却之前李阎见过的“青鸾”“大明王”“饮风浴火咒”“陷空刀”“应还替身”,还有只有章何自己才会的“龙头画戏”“王灵齑”“伽蓝帖”“搬山”“小乾坤术”“符傀”“真武持兵”,
考虑到许多法术,并不适合在单打独斗的场合使用,章何在太平文疏上获得的法术,比起上述这些来,还要多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两人的实力评价,惊鸿一瞥都看不出,不出意外,这两位都应当在“九曜”的水准。
……
查小刀看了一会儿,通过队友的契约向李阎会话:“要是突然乱战,阎阿九交给我,这俩,你得挑一个。”
李阎扑哧一乐:“你倒瞧得起我。你别小看了阎阿九,我老觉得,这妞的实力,还在这阎老大之上。”
“我的火工刀工,对阎老大这样的玩火行家没有用处,对上章何我又没把握,你以为我想啊。”
章何和阎老大激战正酣,一时间看不出胜负,可惜的是,天上乌云笼罩,没多久下起暴雨。
原本阎老大脚下数十道火蛇纵横,结果被大雨浇灭,一身妖力去了大半,惜败在章何手里。
阎老大一拱手,看不出颓丧之色:“章都护的太平文疏,果然名不虚传。”
李阎心中暗想:“阎老大虽然输在雨上,但是打到最后,赢的应该还是章何。”
嘶~~~
白烟弥漫。
章何抖了抖袖子,两人周围的甲板有多处碳化,以及刀砍斧剁的痕迹。
“蔡老板,天舶司的船,很结实嘛。”
章何打趣了一句,两人斗得天昏地暗,天舶司虽然用锁链连接,经得住骑兵践踏,可这般光焰折腾下来,只有外表的一些磨损,也称得上他一句夸赞了。
“天舶司是我家世代相传,我既然拿出来给各位当做比斗场所,自然还是有些把握。”
蔡牵回头嘱咐账房:“添十万两的炮弹,甲胄,粮食供给。”
章何也跟了一句:“二十万两,四艘安南三帆闸船差不多吧。”
眼看红旗和妖贼都领先了自己,林阿金和朱贲也有些着急,派上的人手实力强横了许多。
……
从这一刻开始,几方人开始了你方唱罢我登场的乱战。
红旗领先,旁人盯得死,李阎也不再先开口派人,而是想后手派人捡便宜,可被妖贼和朱贲的人盯着抢了两次。
人家提出来,可以先和红旗的人打,李阎也就没再争抢。
朱贲也有“十都”的水平,他下场一次,赢了妖贼海贼一名章何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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