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地撑开眼的时候,第一道映入眼帘的光是橙黄色的。
与预料之中的寒冷不同,明若感觉自己的周身都暖暖的,肌肤好似被顺滑的锦缎覆盖着,非常非常的舒服……这里就是地狱吗?
可为什么,地狱里也会绣着紫金的七彩蟠龙呢?那不是皇帝寝宫的床帐顶上绣着的蟠龙吗?
胸口猛地一抽,明若从床上跳起,意识猛然间恢复:她怎么会在这里?!
“昨夜睡得可好?”没等明若有时间看清楚周围,鬼魅般的声音便突然在她耳际想起:“朕本以为你还会多睡一会儿。”
“你——”过度的惊吓让明若一时间忘记了说话,她僵硬地回头,看着那个咫尺的男子穿着寝衣半坐在床头含笑望着她,幽黑的眸子在话间不经意地扫过她的……沿着那视线往下,明若的脸猝然间变得惨白:“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说呢?”看着她慌乱地扯过被单罩在自己身前,风冥司垂眸淡淡地笑了,不答反问。
“你好……”或许是怒极了,明若瞪圆了眼睛看着那个风轻云淡说着话的人,嘴唇张了半天才硬生生地吐道:“卑鄙。”
“哦?”挑眉抬眸望向那张充斥了控诉的容颜,风冥司的语调愈发的平静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天了,朕以为你早该习惯才对。”
“……”
“你不必用这种目光看着朕……昨日是杜惜拖着你儿子好说歹说求朕放你一条生路的。要朕收回前言……”看到眼前的女子紧咬着牙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风冥司却是笑得更深了,俯身凑上前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记才浅声调侃道:“朕也总得给自己找个理由。”
“明若从来没有向你求过活路。”一个人,怎么能厚颜无耻至此呢?明若看着他,下唇因为牙齿太过用力的关系,隐隐地渗出了血丝。
“这句话不如留到朕腻了你的时候,你再对朕说也不迟。”凝眸抛下这句,离王翻身下床由着随侍的宫女侍侯着衣:“既然醒了便起身吧,朕命人备好了早膳,陪朕一起用完了再睡也不迟。”
明若没有回答也没有吭声,只是苍白着看他一路由人侍奉着整装洗漱……七年其实很短不是么?眼前这人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改变,身形也好,习惯也好,还有那不变的傲慢和残忍……
“你究竟……想怎样?”待那个人扣上朝服的最后一个翡翠玉饰,明若抬头问道。
“很简单,”似是早料到她最终会有这么一问,风冥司整了整衣襟回头含笑道:“安心在这里陪朕一年,到了时候朕自然会放了你。”
“你以为我时至今日还会相信你的鬼话?”看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明若怒极,反倒失声笑了。
“朕只是给你多一个选择,你听不听并不关朕的事,你想再寻死朕也一样拦不住你。”一边说,他一边走到屏风前抄过桌上的宝剑扔到她面前:“反正昨夜芙蓉帐暖,朕该消受的也消受了,以后也不会再生什么遗憾。”
此时明若被他说得面无人色,她自然不会傻到还会想去和他做口舌上的争辩,二话不说便伸手摸索着想要把剑从剑鞘里□□,可因为双手颤得厉害,利器握在手里只是不断地发出许多哐啷的响声。泪水在此时再也忍不住地掉了下来,在镶着宝石的剑鞘上化开。
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自己还要在这里被此人这般的羞辱?
而此时,阴魂不散的声音又传了进来。
“先别急,不想看看朕送你的东西么?”见她伤心欲绝的样子,离王抿了抿嘴唇,一双寒眸微垂,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可片刻后出口的话却愈发的迫人了。
反射的抬头,一具由黄金铸成的奢华棺材映入了明若的眼帘,在那上面,甚至还镶上了无数的宝石。可,可是……这尺寸,却并不能容纳一个成人,这个棺材……
“你的儿子很孝顺,朕都已经答应你不杀他,可他却老和朕说他娘若死了他不会独活,所以朕便命人连夜打了一座……如何,这副棺木可还配得上我们的孩子?”坦然地望着一脸控诉的女子,风冥司淡然地做着陈述。
“那人是你的儿子!”
“若儿,翻翻史书,离国有那几个皇帝没有赐死过自己的儿子?”
“……”
“认命了?”见她泪珠子在眼眶里打滚却仍旧咬牙不语,风冥司也没有再度发难的意思,而是长叹了一口气:“那便让下人们侍侯着更衣。”
“我不饿。”虽然放下了手中的剑,可明若显然没有继续妥协的打算:“现在也吃不下。”
再耗下去,便要错过早朝了吧?抬头望了眼晨日,风冥司突然回头道:“那孩子好像从昨日起便不肯吃东西,你不想看看他么?”
终于放弃了抵抗,明若乖顺地任由宫女给自己更衣,一边抬眸恳求:“你放了加加。”
放了他?这怎么可能?心中虽这么想,风冥司开口却是道:
“朕从未想过要囚禁他。”从宫女手中接过坎肩为她系上,一边含笑道:“等用完了早膳,朕便亲自带你去见他。到时候想怎么处置他朕都依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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